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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憶狐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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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憶狐妖

大風呼呼吹打著四棱檐窗,卷了清晨的空氣,撩撥著暧昧的紅色薄紗,來回輕輕舞動。

床上的人還在假寐,闌依睜開一只眼睛,偷偷地看了他一眼。

遙川的睫毛動了動,霎時就要醒來,她又趕緊閉上眼睛。

遙川慢慢睜開了雙眼,側過頭,拄胳膊托腮,時光仿佛一瞬間靜止,安靜得盯著面色微紅的少女,從額頭到嘴唇,一處都不放過。

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。

許久。

闌依的臉變得越來越紅,遙川卻笑得更歡了:“依依,還不醒。”說著用指尖在她鼻頭刮了一下。

闌依的眼珠動了動,卻依舊著緊閉著雙眼。

遙川突然感覺身下軟綿綿的,扯過被角一看,這是什麽?這不是,狐貍的尾巴!

他擡頭仔細看了看闌依,黑色的頭發隱蔽著軟軟的狐貍耳朵,毛茸茸的甚是可愛。遙川對著尾巴輕輕摸了一下,尾巴就偷偷收起來了。

闌依終於不悅地睜開眼睛,說道:“好啊,大早晨的起來戲弄我。”

遙川一把握住她伸過來的爪子,說道:“早就知道你醒了,依依,醒來的第一眼看見你,真好。”

闌依的臉變得更紅了,嬌羞道:“一大早晨好大的酸味。”

遙川把她摟在懷裏,說道:“真希望,以後每天醒來都能這樣看見你。”

闌依把腦袋往他懷裏縮了縮,說道:“會的,說什麽傻話。”

遙川的眼睛裏充滿了光亮,說道:“依依,我們逃走吧,一起逃出這個皇宮。”

闌依的神色略有一絲猶豫,但很快便堅定起來,說道:“等把哥哥救出去,我們就一起離開,再也不回來。”

遙川聽了激動地抱她抱得更緊了。

突然他撇見了床上的一抹鮮紅,他的心開始狂跳,有些難以置信,以至於說起話來都有些語無倫次:“依依,難道你,你,我,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?”

闌依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撇著嘴說道:“是啊,你也不知道輕一點。”

遙川抱著她,眼睛裏滿是疼惜,說道:“都是我不好,我也是第一次,沒有了輕重,還疼不疼?”

闌依看著他的眼睛,心裏百感交集,她一直傷害他,是她的疏離讓他從來沒有安全感,他卻一直守在她的身邊,鮮血淋漓一直都不曾離開。

莫名有些感動,她決定以後對他好一點:“ 是啊,你不僅是第一個,也是最後一個,等等,難道之前你嫌棄我了?”

遙川忙捂著她的嘴,說道:“說得這是什麽話,不許這樣說,你知道的,我愛的只是你。如果你要我當太監證明自己的話,我也願意。”

闌依也笑了,說道:“傻瓜,我怎麽會忍心讓你當個太監呢?”

遙川緊緊抱著她,一刻也不想松開:“ 依依,我只是太開心了,從來沒有想過,能有一天完完全全地擁有你,陪在你的身邊。”

“傻瓜,往後屬於我們的時光還很長啊,你說等以後,你不再是將軍,我也不再是太子妃,我們要找個沒有人,沒有陰謀權鬥的地方,生一窩狐子狐孫,你說好不好。”闌依滿眼皆是無盡的天真與幼稚。

遙川點點頭,說道:“都聽你的,你說去哪裏,我們便去往哪裏。”

看著她暈紅的臉龐,遙川心裏一陣幸福湧動,抱住她吻了上去。

風依舊呼呼地刮著,虛無的是抓不住的風,而他們心中此刻彼此正緊緊相擁。

幽翠宮側殿。

白楚楚再一次來替受傷的妖狐檢查傷勢。

診完了脈,她收起手中的絲線,說道:“已無大礙,只是受傷過重,細心調養便可痊愈。”

床上躺著的人連忙齜著牙收起手腕,側過臉看著她。

闌裳看了一眼白楚楚,說道:“如此,便麻煩神醫了。”

她起身,猶豫了半天。

“神醫是否有什麽事要說?”闌裳瞧著她問道。

白楚楚張了幾下嘴,最後還是擺手說道:“那就告辭了。”

“不送。”闌裳也沒有再多問什麽。

白楚楚沒有多做久留便匆匆離開了。

闌裳走近床邊,說道:“別裝了,都已經無事了,為何不起來。”

躺著的人這才摸摸腦袋故作痛苦,苦著臉毫不情願,慢慢起身坐起來,也不說話。

許久,闌裳說道:“你叫什麽名字。”

她搖搖頭,說道:“我不知道,不記得了。”

“哦?這也能忘記?”闌裳凝起眉頭。

她忙擺擺手,指著自己的頭解釋道:“這裏受了很重的傷,什麽都不記得了。”

闌裳盯著她瞧了片刻,問道:“那你來自哪裏?你的身份是妖狐?”

“妖狐?”她皺著眉疑惑道。

“沒錯,我們狐妖不同於凡人,你受了很重的傷,爪子都被拔除了,喝了藥隱了妖形,失了妖力。”闌裳盯著她道。

“那你,和人無異,也是隱了妖形的緣故?”她恍然大悟道。

闌裳沒有回話,她忽然說道:“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,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,你能賜我一個名字嗎?”

“賜你一個名字?”闌裳疑惑道。

“對,既然已經忘記了,那就重新開始吧,請你賜我一個名字,我想,想留在你的身邊做事。”她說道。

“可我憑什麽要留一個無用之人在我身邊?”闌裳的臉上露出一絲諷刺。

看著他的神情,她有些失望,喃喃道:“醒來的時候,我只看到了你,我沒有別的人可以信任了,讓我留在你的身邊,必要的時候我還可以保護你。”

“保護我?笑話,你憑什麽,你又以為你是誰,一個失去妖力無依無靠的妖狐,能翻出什麽風浪。”闌裳掐在她的脖頸,紅著眼角詰問道。

她一時有些害怕,咽了咽口水,眼睛裏滿是淚水,大聲喊道:“那我還可以去哪裏?出去了只有一死,從我醒來有意識開始,就只有你,在我身邊。我只有,只有你了啊。”

闌裳一時被她的話震住了,她並沒有逃避闌裳的眼睛。

闌裳慢慢松開她,不敢再看那雙眼睛,裏面的無助絕望,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自己。他背轉身,靜默了一會,說道:“雲曲。”

“什麽?”掛著淚痕的人還沈浸在自認為被拋棄的悲傷中。

“一曲紫雲回。你的名字。”闌裳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。

“雲曲。好聽的名字,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,不過我有名字了,那你,是同意我留下來了嗎?”雲曲有些驚喜又有些不安地看著闌裳。

“以後留在這裏做事吧。”說完闌裳便離開了。

等到雲曲的傷好得差不多了,便穿上宮人的服飾,留在幽翠宮裏幹些雜活。由於她不谙世事,對宮裏的情況又不熟悉,所以經常受些欺負。

闌裳看到,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。

這天雲曲幹完了手中的活,把水桶扔到一邊,捶捶酸痛的肩膀,重重地坐在臺階上,托起腮開始思考人生。

火汐恰好路過,看到她的時候,他皺起眉頭,計上心來。

偷偷走到一邊,他裝作跌了一跤,大叫起來,喊道:“好痛,哎呀,好痛啊,誰來扶我一下?”

被驚動的雲曲一下回過神來,連忙從臺階上走下來,上前問道:“你,你沒事吧?”

火汐一臉疼苦,伸出一只手,氣憤道:“還不趕快扶我起來?”

雲曲後知後覺地“哦”了一聲,才慢慢將他扶了起來,心裏一陣疑惑,這麽平穩的路上,怎麽會跌倒呢。

火汐看著她思索的樣子,敲了一下她的頭,說道:“在想什麽呢?以前怎麽從來沒見過你?”

雲曲捂著發痛的腦袋,說道:“我叫雲曲,是新來的。”

“雲曲?怎麽沒聽說過。哇,這這這,不會是”他仔細看了一眼雲曲,狐貍眼,膚若凝脂,樣貌果然出眾。

他捂著嘴一臉難以置信,“不會是,闌裳,你,可憐的神醫怎麽辦。”說完一溜煙地跑進了幽翠宮側殿。

雲曲一臉疑惑,無緣無故地挨了一記敲打。她摸著自己的頭,坐回去繼續思考人生去了。

轉眼間火汐已經奔到了闌裳的房間裏,他氣喘籲籲地指著闌裳,說道:“你,你,你。”

闌裳疑惑看他道:“你這是中邪了?說個話也說不清楚。”

火汐大口喘了幾口氣,說道:“你,養了,小妾。”

闌裳一口茶頓時噴了出來,咳嗽了幾下。

火汐見他的樣子,以為抓住了把柄,擠擠眼說道:“看不出來,你還好這口。”

闌裳穩了穩心神,說道:“胡說什麽。我心中無色。”頓了下,又補充了一句:”無論對誰。”

“嘖嘖嘖,怎麽還裝呢?你跟白神醫那一腿還沒撇明白呢,又搭上一個。”火汐一臉看透了事情原委的樣子,神秘地說道。

闌裳若有所思,想了一下,說道:“你說得是雲曲吧?”

火汐一臉得意,說道:“早就聽說了,闌妃宮裏養了個新寵,日夜看護,寶貝得不得了。”

闌裳嘴角漫上一絲笑意,說道:“你還是愛打趣我,難道你沒看出來她有什麽異常嗎?”

“異常?”火汐思索了下說道,“果然體質不一般,似乎是妖。”

“不錯,她和我一樣是狐妖,不知什麽原因受了重傷,失了記憶,我把她留了下來。”闌裳說道。

“原來如此。”火汐盯著闌裳,說道:“可是,你和她,真得沒有什麽嗎?我真想替神醫打抱不平。”

白楚楚嗎?闌裳心裏又想到了她。

火汐見他不說話,以為惹惱了他,解釋道:“跟你開玩笑的,不過,你知道嗎?最近神醫出門了,聽說是向女皇請了命令,但沒得到應允,私自出去的。”

“她的事與我無關。”闌裳及時止住思路,說道。

“你還真是無情呢,只是不知道她出去要做什麽。”火汐說道。

“做什麽?只要別像上次離開一樣添亂就行。”闌裳不在乎地說道。

火汐撅著嘴,說道:“什麽添亂,是我冒著危險,救回來的好不好。”

闌裳沒有說話,這白楚楚又出去做什麽呢?不會又有什麽危險吧,不過,與他又有何相關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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